更新时间:2025-10-28

我叫聂上卿,12岁,身高145厘米。眼睛不大,但看得清黑板上的字;耳朵小,但能听见老师讲的重点;头发留得长,甩起来的时候,班上几个女生会笑。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——头发是自己的,笑也是别人的,我管不了,也不用管。
我最喜欢画画。不是因为老师夸我,也不是因为比赛得奖,就是觉得拿铅笔在纸上划线的时候,心里特别安静。我画过教室的窗台、放学路上的狗、同桌打瞌睡的样子。后来,有几个同学看我画得认真,就来问:“你能不能教我?”我点头,没要钱,也没立规矩。周末,我们几个人溜进空教室,一人一张纸,一盒彩笔,一坐就是两小时。
他们说我的方法是“家传秘籍”,其实哪有什么秘籍?就是反复画,画错了就擦,擦干净了再画。有人画得像,有人画得怪,但没人说“我不行”。画画不是比谁画得像,是比谁敢继续画下去。
我画画的“徒弟”里,有个人以前连直线都画不直,现在能画出一只完整的猫,耳朵还带卷毛。他跟我说:“老师,我现在画什么都有点样子了。”我没答话,心里知道,不是我教得好,是他愿意画够了三百张纸。
我性格不硬,也不爱吵。班上有个男生,总爱说些难听的话,说我头发长像女生,说我画画没用。我没回嘴,也没躲。有一次他当着全班喊:“聂上卿,你是不是喜欢李小雨?”旁边那个女生直接骂了句“滚”。我没生气,也没急着澄清,只说:“你多骂几句吧,今天骂完了,明天就没得听了。”他愣住了,全班也愣了。
不是我多聪明,是我觉得,骂人的人,心里空着一块。你越接招,他越有戏唱。你不接,戏就散了。
我以前不是这样。有人撞我一下,我一定撞回去;别人弄坏我的橡皮,我非得摔他一支笔。那时候觉得,不还手就是认输。后来有一次,我同桌不小心把我的水彩颜料打翻了,整本速写本全花了。我蹲在地上,看着颜色混成一团,没说话。他吓得脸色发白,一直说对不起。我站起来,拍拍他肩膀:“小心点。
”他眼圈红了,第二天,他悄悄在我桌上放了一块新橡皮。
我不觉得自己变了,只是慢慢明白,不是所有事都得用力气去争。力气用在画纸上,比用在吵架上,留下的痕迹更久。
我不爱背课文,数学题也常错,但我每天都会画一点东西。不是为了当画家,是为了记住今天发生了什么。画过下雨天的伞,画过妈妈等我放学时的背影,画过考试后空荡荡的教室。这些东西,没人会考,但它们在我心里,比分数更清楚。
有人问我:“你以后想当画家吗?”我说:“不想。我想画到18岁,然后看看,那些画能不能让我想起,自己是怎么长大的。”
我不完美。我心眼小过,也较真过。但现在我知道,宽容不是忍气吞声,是选择把力气用在更重要的地方。画画是,走路是,跟同学说话也是。
我不指望所有人都喜欢我。但我希望,有人看到我留长头发,不会觉得奇怪;有人看到我画的画,会觉得“这孩子真认真”;有人被欺负了,能想起我那天说的那句“你多骂几句吧”,然后笑一笑,走开。
这不是什么大道理。就是一个12岁孩子,慢慢学会的活法。
你有没有一个习惯,不为别人夸,只为让自己不慌?
你有没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,其实早就在心里练了上百遍?
别急着改掉自己。先看看,它是不是在悄悄带你,走向更稳的自己。